蹭地站起身,匆匆道了句“告辞”,头也不回地疾走而出。出了刘恕的帐子,便直奔自己的帐子,一头扎了进去,将帘子放下、门合上,扑到床榻上,脸埋进被子里,再也忍耐不住,呜呜低泣,一面哭、一面骂。
“多大的事情,你凶什么?狠什么?我欠你了?呜呜……”
“我这么不辞劳苦地帮你,图了什么?连个好脸子都不给!你这个白眼狼!”
“我若再帮你,我就不姓黎,我跟你姓刘!”
“呜呜,你就是个是非不分、赏罚不明、喜怒无常的暴君!暴君!”
我口中骂着“暴君”,手下也不停,狠狠地捶打着被褥,发泄了一通,心里这才畅快了些。末了,抹了眼泪,回首的瞬间,目瞪口呆,当场石化。
刘恕抱着双臂,优哉游哉地倚门而立,神态悠闲得如同看戏。
“骂完了么?”
我抿紧唇,攥紧拳头,倔强地瞪着他,毫不示弱。
刘恕缓步而来,走到我面前,只将一卷文书放到我手边上,便转身而去。
掀开帘子时,他忽地顿了脚步,淡淡地道:“孤不姓刘,孤姓姒。”
他离开后,我将竹简打开,在看到大印旁的批示时,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回到工部营后,郭辅一见我,弹跳而起,一个箭步冲了过了,急切地问:“怎么样?怎么样?公子可批了?”
我默不作声地将竹简递给郭辅,他忙接了过去,看到批示后,惊叫一声:“随时取用!”他无法置信地看着我,呆呆地问:“随时取用,是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我敛了眸子,道:“就是字面的意思。”
郭辅犹豫地道:“那你为何闷闷不乐?”
我抬眸看向他,叹了口气:“小郭将军,我只能帮你这一次。你若当真不愿看到公子,便索性辞了官,回家安心当个阔少爷罢。”
大抵我话说得重了,郭辅眼睛一红,垂了头,黯然不语。
我折道去了高佐的帐子,他见是我,拿着图纸走了过来,道:“老师,机关云梯车转动方向时,须先停下来,极为不便,我想了下,可在交叉腿上加装一组园轴,解决这个问题。我还设计了一种排弩,可一次发射十支弩|箭,加装在楼屋顶部,如此一来,便可主动发起攻击。”
我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高佐盯着图纸:“我再算一遍,应当就没问题了。”他席地而坐,拿着笔杆直接在地上写写画画演算起来。
我坐在一旁,胸中烦闷,于工事上无甚心思。
数日后,高佐便设计出了临冲和投石车的改良方案。
是日,连日来意志消沉的郭辅忽地前来,高佐喜道:“济元,你好多日子没来了!我正要去寻你,这是临冲和投石车的图纸。”
郭辅接过图纸,竟破天荒地凝神看了起来。虽然对他能否看懂,我持怀疑态度,但这股认真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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